聊斋里的颠僧怪道及高人隐士
《金世成》一则不知是颂佛还是贬佛,写一怪僧,啗不洁以为美,犬羊遗秽于前,辄伏噉之,而自号为佛。愚民妇异其所为,纷纷拜于门下。金呵其食矢,无敢违者。读至此,甚叹!天下之怪,超君想象,人不至奇,不足以吸众,犹忆当年凤姐征婚走秀,依然粉丝无穷。观今之抖音短视频,搞怪审丑者比比皆是,然仍不及金道人之影响和修为。金虽颠狂,素不检,然入我门者,必以吃屎为别。
致使南知县恶其怪,罚修文庙,旬月竟成。盖弟子争募救之,虽酷吏追呼尤不及其捷也!
而《画皮》中道士能驱鬼降妖却无回生之法,仍不免乞于一疯者。盖世外高人均异于常人,而隐于难料之中。此乞人颠歌道上,鼻涕三尺,秽不可近,而陈氏膝行而前,忍痛含垢而受痰唾,而唾竟化人心,使其夫久死而还阳,颠人之功也!